沈亭松吐出一口白雾,俯身拾起那枚玉佩,拂去上面沾染的薄薄一层的细雪,露出了雕琢出来的白鹤样式。
玉佩入手触感温润,还有些暖意,似是还带着主人身上的体温,还带了点浅淡的冷香。
大概是刚才那位贵人落下的,沈亭松忙回过头来,想要呼唤那位贵人,却发现那两人的身影早就不见了,再追上估计也来不及了。
沈亭松站在原地等了一会,仍是没见人回来找这玉佩,四肢已是快冻得僵住了,他将手心里的玉佩收拢进袖中。
看那位大人气度不凡,日后若是能留在京城,总有机会和缘分能寻到人,然后将这玉佩归还给他的。
君子不取不义之财,这玉佩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。
纵然家境贫寒,也不可贪了此物。
沈亭松好生安放好玉佩,才继续往山上的青山寺走,留下的雪印又很快被新雪掩埋干净。
雪夜静谧的很,长街上只能听到马车的车轱辘将雪粒子碾碎的细微声响。
时南絮被这马车颠得有些昏昏欲睡。
她迷迷糊糊地由着碧月把自己搀扶下来,然后所有的睡意在看到蹲在宅邸门前纤瘦的少年身影时消散了干净。
“陛下?!”
“这冰天雪地里的,你怎得不敲开府门进去?”
许是听到了马车停下来的动静和来人的惊呼,雪白的脸蛋烧得通红的小皇帝抬起脑袋看去,湿润黝黑的眼眸茫然地望着时南絮。
也不知少帝在这雪夜里蹲了多久,只穿了件雪白的中衣,草草地披着玄色毛毡披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