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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中阿弟亲手植的枇杷树还绑了一块同缘牌,只是上面的名字已经看不清了,墨迹被风霜雨打的褪去了不少。

江念远想着,阿弟许是有一位意中人。

许多时候,江念远发现阿弟都是在作画,手执墨笔细细勾勒出窈窕的身形。

有一回,阿弟睡着了,江念远便想着为他收拾好墨宝。

恰巧吹过一阵风,将他手边的画吹落在地上。

江念远无奈地摇了摇头,俯身去拾。

却在看到画中人时,指尖顿住了。

画中人素衣钗裙,立于金桂树下笑得温婉如水,面容陌生而熟悉。

待到江念远回过神来,伸手摸索上脸侧,指尖触及一片冰凉的湿意。

江念远有些茫然地想着,自己为何会为一个陌生女子落泪呢?

自那日之后,江念远有了一个说不出口压在了心底深处的秘密。

他似是恋慕上了弟弟早逝的结发妻子。

实在是荒谬,怎会因着一幅画而心生波澜,恋慕上一个早已死去的素未谋面的姑娘。

每当镇子里的媒人来说媒时,兄弟二人都推脱着,久而久之竟传出似有龙阳之好。

有时,江念远坐在院中望着远处似血的残阳。

他如何是不会知晓也不会忆起,自己与画中人所隔不仅是生死两茫茫,更是十余年前廊下庭院中的一声呼唤。

“长乐。”

江念远只会望着残阳,叹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