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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絮絮,求你怜惜我几分就足矣了。”

只要几分,他就心满意足了。

江慕寒直起身,他许是落了泪,眼眶泛红地望着时南絮,眸中尽是恳求之色。

时南絮别开了眼,几乎不敢与他对视,只是指尖微颤地摸索上了江慕寒还在渗血的胸膛,细声说道:“我先替你包扎。”

江慕寒没回答,却是用动作应允了,指尖三两下便解下了雪白染血的里衣,露出了那蜿蜒在心口可怖的刀痕。

时南絮还在他的胸前看到了许多已经淡下去的伤痕,可见这么些年江慕寒在宫中为了活下来都经历了些什么。

而那道鲜红的伤痕最为刺目,只消再偏上几分或是再深些,就能够要了他的命。

今日迎亲,他居然就顶着这样深的伤忙了一日。

时南絮下榻从带来的药箱子里翻找出自己亲手调配的止血散,抿着唇,在将要撒上药粉时出声道:“有些疼,你且忍着些。”

果不其然,在雪白的药粉撒上去的时候,时南絮看到江慕寒雪白颈侧的青筋都疼得突显了几分,额间泛起了层薄薄的冷汗,映着他眼尾的泪痣,甚至有些活色生香的意味。

吓得时南絮险些手一抖,将整瓶药粉撒上去。

时南絮寻了一卷干净的纱布,细致地蒙上了敷好药的伤口,只是在缠绕的时候犯了些难。

这包扎胸前的伤口,必然是要绕过江慕寒的背后的。

江慕寒垂眼看着她熟稔的动作,羽睫低垂投洒下一小片阴翳,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。

伤者为大,无需拘泥于小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