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南絮眼帘低垂,教出萧宸阳这般草菅人命的好儿郎,贤妃可当真是贤能。
明明隐约知晓是何人所为了,却什么都做不到。
时南絮心底长叹了一声,面上却没有什么情绪反应,怕让愠香三人看见了,又要担心自己。
而且这具身体跟豆腐也没什么差别了,心气抑郁久了只怕是又要大病上一场了。
惜茗正熬好了药出来,刚到亭子里就看到了自家公主拧在一起的眉头,便学着她的模样,两条眉毛似炭条一般皱在一块然后凑到时南絮跟前让她看。
弄得时南絮哭笑不得,弹了她额头一下,“就属你最是古怪。”
时南絮弹她额头的力度根本不大,但惜茗却装作被弹得狠了,哎哟哎哟地捂着额头叫唤了半天。
“过些时日便是殿下你的生辰了,可不要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呀!”惜茗抱头鼠窜,躲着愠香的教训,“过了生辰殿下便要及笄了,殿下的笄礼陛下定然是相当重视的。”
忆画也小声附和道:“是了,这些日子殿下可千万保重身体,莫要累着病了。”
“省得了。”
时南絮自然是知晓她们都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,也就作罢不再深思,收起了手中的小玩意儿,准备回殿中喝药了。
隆裕二十一年开春,安柔公主及笄生辰,安庆帝大悦,下旨大赦天下。
可谓是普天同庆。
天还未曾亮,夜幕漆黑一片,时南絮就被唤醒下榻梳洗,睡眼惺忪湿漉漉的,连坐在妆台前脑袋都一下一下地往前磕。
花钿珠翠无一遗漏,镜中的少女面似芙蓉带春,还带着朦胧的少女,云鬟发髻间尽是珠玉宝钗,可谓是容光焕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