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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青年身上,对方脸色惨白,额前的黑发长的几乎快遮住眼睑,嘴唇轻微发紫,手背上残留着密密麻麻的针眼痕迹,悬挂在输液架上的吊瓶跟着摇晃,时刻都有脱针的危险。

“时先生。”

车内的青年被安排妥当后,其余的医生忙着为他检查,其中一位怀里抱着病历本跑过来,低声对时霁说道:“这人叫齐归,男,二十岁,我们老板接手时他疑似被虐待过。”

“他从到的第一天一直昏迷到现在,期间我们曾做过多次检查,并没有发现什么能置他昏迷不醒的原因。”医生简单阐述着目前的情况,“所以他现在仍然需要依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体征。”

时霁从他手中接过病例看了看,而后又抬眼看向躺在担架上的青年,对方双眼紧闭,呼吸有些微弱,如果不是旁边监护仪上还有心脏跳动的幅度,时霁可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。

“也就是说,他目前醒不了?”他收回目光,把病例递还给身边的医生。

医生摇摇头:“我们没法判断出他能不能醒过来。”

时霁眉心一蹙。

纪时初这是往他家里扔了个活死人啊。

他没多说什么,只敛下眼睫,挥挥手让医生先行离开,冬日的冷风刮得耳朵生疼,时霁将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拉,浅浅遮住冻红的耳廓。

昨晚下过一场雪,屋外被一片白茫茫的颜色覆盖,枝丫上落下零星雪花,坠在时霁的肩膀上后又迅速融化成一小滩水。

时霁跟在所有人后面进屋,屋内的暖气能以最快速度驱散掉周身的寒意,纪时初给齐归安排了四五个主治医生,他们的到来一瞬间让清冷的别墅热闹了几分。

几个医生上上下下忙活着什么,其余的佣人缩在一边偷偷看,在看见担架上躺着的男人后,他们纷纷睁大眼睛感到讶异,随后又聚在一起悄悄讨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