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忱直勾勾看着他, 眼神里裹着愠怒，少年紧抿着薄唇，双眉拧在一起。

时霁正低头查看手里的文件, 听黎忱这么说, 他掀起眼帘睨了对方一眼，接着神色淡淡地移开目光。

他没说话, 反而拿起面前的签字笔，在文件上签下名字，对于黎忱的问题，他像是没听见一般, 置之不理。

黎忱看他这幅样子，气不打一处来，他直接伸手过去抢过时霁手里的笔，扔到一边：“我在问你。”

他的眉心蹙得更紧了, 语气里的怒意几乎要喷出来, 黎忱最讨厌时霁对他这幅爱搭不理的模样。

明明是在乎他的, 可男人总要装出这种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表情。

他都愿意和自己坦诚了，那为什么现在又把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推到千里之外？

黎忱不明白，他翻来覆去想到失眠都想不明白, 躲在时霁身后的人到底是有多厉害，才能让这个“伪装”成时霁的人也要学着旁人一样对他？

控制他的人似乎想让他变成第二个时霁。

黎忱的犬牙咬着自己的下唇，齿间快要嵌进唇瓣中，黎忱弯腰又把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，扯过一张纸写下一句：“那个人到底是谁？”

写完，黎忱把白纸推到时霁眼下, 时霁看后挑了下眉，接着抬眼看了看黎忱。

黎忱盯着时霁漆黑的瞳孔, 再次拿起笔写下：“告诉我。”

“我替你杀了他。”

带着满满愤恨的六个字在时霁眼里变得极其天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