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忱感受着头顶带来的重量,诧异地掀起眼帘对上时霁的眼睛。

意料之外的,男人的双眸里竟然染上了几分他从未见过的柔和。

以及微扬的嘴唇轻启,留下了一句:

“乖一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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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八点,黎忱总算被医务室放了出来,但为了以防万一,他的止咬器一时半会还不能摘下,听医务室的老师说,起码得等黎忱的情绪彻底稳定,才能考虑要不要摘除止咬器。

就这样,黎忱一个戴着止咬器的oga成功成了学校里的一道风景线,至少回宿舍的路上,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对他行注目礼。

黎忱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,对这些直勾勾冲自己来的视线视若无睹。

这途中时霁还接到了校长打来的电话,说杨兴现在已经醒过来了,没什么大碍,所以黎忱目前可以免去休学的处罚,但他必须连续两个星期每天上交一份检讨书,并且还要第一时间交给时霁检查。

时霁知道,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的话,黎忱已经被赶出学校了。

他简单地把校长的话复述给黎忱,黎忱听后,依然没有过多的反应。

他们俩一路无言地回到教师宿舍,伫立在楼下的路灯灯光惨白,把时霁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映得又难看了一些。

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复杂,像一团麻绳一般堵在他的脑袋里。

一旁的黎忱注意到时霁阴沉的脸色,他放弃了主动找对方搭话的想法,一回到教师宿舍,黎忱放下手里的书包,然后迅速冲进了浴室里。

身上血液和汗水混杂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,黎忱三下两下脱掉衣服,正打算洗个澡,随后,他的余光无意间往镜子上瞄了一眼,紧接着黎忱立马注意到自己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