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着看向坐在老爷椅的时霁,对方上上下下将他打量几番,脸上挂着他最厌恶的表情。
似笑非笑,这是时霁面对他时最爱做出的样子,像只审视猎物的狐狸。
或者连猎物都不算,他在时霁眼里,分明是只毫无尊严的狗。
黎忱等着时霁说出他那些欺辱人的要求,意料之外的是,时霁眼睛一眨,竟然抬起手往旁边空着的另一张椅子上一指,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坐。”
薄薄的嘴唇张合,只吐出了这一个字,黎忱睁大眼睛,以为是自己听错了。
时霁皱了下眉,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:“坐。”
黎忱眉心微蹙,他茫然地注视着时霁,男人烟黑色的眼瞳里藏着的情绪,他突然有些看不明白了。
真奇怪。
不应该是指使他跪在地上跟狗一样爬过去,然后再用脚踩自己的脊背吗?
不应该是恶狠狠地骂他“下贱的东西吗?”
不应该是戳着他的额头让他去死吗?
怎么会这样呢?
时霁居然让他坐下?
黎忱在原地踌躇了几秒,随后顺着时霁的意思坐了过去,他两只手放在膝盖上,目光仍然停留在时霁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