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奥,我想起来了——”他身旁的男人接话,“我说上大学那会儿怎么喊你老喊不出来,一会儿说你妹有事要帮忙,一会儿又要跟你妹去自习。”
他顿了下,别有意味的:“我那时候还真以为是你亲戚家的妹妹,没想到是这样的,妹妹啊——”
吧台处忽然传来碎响。
我一惊,连忙扭头看过去。
红毛正招呼着服务生过来,手上拿着苕帚。
他们的老板立在后面,手上捏着一只断裂的高脚杯底。
破碎的玻璃尖角朝上,在灯光酒色下折射出冷光,打在男人有些僵硬的手背上。
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,手轻挥,一扬——
玻璃杯底坠地。
“啪啦”一声,砸得我心惊。
身侧,周颂皱了皱眉,收回视线。
“我爸妈和乔乔爸妈关系很好,两家人经常走动。”
他看我,唇角噙笑:“我和乔乔一块儿长大,也算半个兄妹了吧。”
接话的人也笑了:“这不就是青梅竹马么,怪不得这几年也没见你小子跟谁谈……”
我没说话。实际上,他们说的什么我都没听。
听觉和视力不听话地往吧台那边飘。
自始至终,吧台后的男人一个眼神都没递过来……
周颂适时结束话题:“好了,我们要撤了。”
他站起来,一手很自然地拿过我的包:“再不走小龙虾该没了。”
我也卡座里的男人客套道别,跟上骨科医生往外走。
没有再往吧台处看。
行至门口,周颂回头:“我喝了点酒,你喝了么,要不坐你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