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好似毫无知觉,谁的信号都不连,谁的眼神都没接,眼皮淡淡撩桌上的骰子:“怎么来?”
“就接着刚才的呗。”小郝说。
他的提议立刻被两个女孩否决:“还是玩抓一样吧。”
“美杜莎也行啊。”
——都是有肢体接触的游戏。
我垂下眼帘。
余光之畔,戴表盘和银链的手伸向衣领,语气依旧不甚在意:“随便。”
他抓上领口,有些粗暴地向后扯,又将脱下的衬衫扔到沙发扶手上。
贴身穿的,还是上次那件工装背心。黑色布料下的胸膛似乎更厚实了,两条胳膊也更加健硕——大臂围度与我的大腿相差无几。
手臂内侧的青筋蜿蜒至手背,好像根根暴-起的针管,将周遭的氧气都抽尽。
唇瓣无意识翕合,我抬手拿过桌上的鸡尾酒。
丝巾也察觉到温度的飙升,无声地从我的吊带上滑落。
我自顾自偏头,含住酒杯的吸管。
管内的红色液体上升,身旁男人的肩背塌下去。
下一刻,他的声音低低响起来:“你的?”
我回过头。
看见他手里的东西,我折起小臂摸向光-裸的肩头,后知后觉般:“哦——”
丝巾又递近了点,柔软的薄料拓出男人指节的形状。
伸手去接,指甲隔着软丝刮过硬邦邦的骨节,我抬眸对他的眼。
“谢谢。”
再一次撞进那双无波无澜的黑眸里,我才发现他是单眼皮。
形状好看的,没有一丝浮肿的单眼皮掀起来,轻轻一瞥,也有种刺透人心的力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