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浥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干涸的唇瓣,顺手拿过矮凳上干净的布巾,稍稍委屈道:“是你先问的, 我只是回答你。”
“……”裴子渠面红耳赤地坐着,伸手便去夺薛浥手上的布巾。
薛浥扬起手,挑眉道:“不是你让我伺候你么,怎的又不敢了。”
“谁不敢了, 你才不敢,你全家都不敢。”裴子渠大声喊道,颇有几分虚张声势的意味,“你擦, 最好给我擦得干干净净, 多一滴水都不成。”
“是,公主。”薛浥学着宫女的样子应了一声, 为她细细擦拭身子。
裴子渠害羞地缩了缩,不管以前他们俩是什么样的, 但她现在确实是忘了他的,对他也没有夫妻间的熟悉,想想又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嘴快。
薛浥的手没怎么做过农活,指骨修长,干净有力。
兴许是他内伤还未痊愈的缘由,他的手是微凉的,一触上来,裴子渠便会颤一下。
“我,我肚子真的饿了,想吃东西。”她尴尬地别过脸,没再看那只白皙的手。
薛浥没说话,默然将她擦拭完毕,拿了干净的寝衣为她穿上,顺手打了个结,随后才看向别扭万分的裴子渠。“公主以前最爱缠着我行周公之礼。”
他平淡地说着,好似说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。
“你说什么?”被薛浥的话震住,裴子渠长大了嘴巴,心想,这是真的还是假的,她有那么缺?还是真有那么喜欢他。
“既然公主开口,我自然要为公主侍寝。”说着,他单膝跪在裴子渠身前,目光深沉,直直锁着她,“倘若我让你满意,你能不能答应我,以后不再找其他人侍寝。”
裴子渠被他专注深情的眉眼迷住,半晌没说出话来,直到薛浥握住她的手,她才回过神,故作高冷道:“我答应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