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,经过那一出,他倒是觉出了一件事,不被信任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,比剜他的心还难受。
“啪啪啪”,大雨急急从半空中洒落,如同黄豆一般打在琉璃瓦上。
雨越下越大,薛浥也懒得去借伞,就这么在雨中一步步走着。没走多久,雨水便将他打得满脸狼狈,白衣下摆更是沾满了污泥。
他像是行尸走肉一般,从御花园走到了太医院。
“驸马?您怎么不撑伞啊。”
药童正准备出门,一抬眼便撞见了大雨中的薛浥,赶忙撑伞去迎他。“淋雨会染上风寒的,再者,你还有内伤呢。”
“无妨。”薛浥摇头,雨水顺着他湿漉漉的面庞不住地往下滑落,他半垂着眼帘,像是个被丢弃的孩子,“徐太医在么。”
“在的在的。”药童撑伞送薛浥进屋,跑着去拿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和布巾过来,“驸马,快擦擦脸,换上干净的衣裳吧。”
“多谢。”薛浥接过布巾,胡乱擦了两下。
随后,徐御医从内堂走出,见薛浥弄成这般模样不禁吓了一跳,“驸马这是怎么了?您本就有内伤,再染上风寒可不得了啊。”
薛浥看向徐太医,低声道:“徐太医,我今日便要回薛府了,麻烦你将治内伤的方子给我,明日也请你到薛府为我施针。”
徐太医仔细看了薛浥一眼,隐约明白了什么,沉声应道:“好,老臣知道了,驸马,您还是先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气吧。”
“不用了,徐太医,借伞一用。”薛浥说完就走。
午膳时分。
桌上摆了十几道菜,裴子渠却一点儿味也闻不出。她闷闷地坐着,思绪不晓得飞到了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