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裴子渠短促地应了一声,其实她心里一直好奇一件事,忍不住问道:“起初你是不是很恨我?”
“不恨。”薛浥摇头,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声,“我只恨命运的捉弄。”而相比于命运的捉弄,他其实更恨自己。纵然她曾经那般对他,他却还是喜欢上了她。
语毕,他抱起地上的裴子渠,走了几步放在床榻上。
午后的日光透过珠帘进入帐帘,在锦被上落下一片飘动的阴影。
裴子渠按住薛浥的肩头,对着他道:“你知道的,我喜欢听真话。既然你自己都说忘记了,那我以后便不顾忌什么词儿了,想说便说。”
“好,随你喜欢。”薛浥温声道,兴许是喜欢上她的缘故,他心底的那点恨早没了。他掬起裴子渠的长发在手中滑动,问道:“天热,公主可还要挽发?”
“不挽了。”裴子渠勾起身前的一缕长发,缠绕在指尖玩耍,“那我以后要是再绑你,你会恨我么。”
薛浥顿觉得哭笑不得,裴子渠忘记他归忘记他,性子都是半点都没变,要不是看她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,他真会怀疑她是不是装的。
“我不会再让你绑我。”
那次她是拿他的家人威胁他,如今,他是一个家人也没了,自然不会束手就擒。
裴子渠鼓起脸,刚要说话,薛浥又接了一句,“不过,公主若是想试试夫妻之间的情趣,倒是无妨。”
她毕竟是“博览群书”的人,怎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,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,但她觉着,嘴皮上绝不能输,于是冷声道:“本宫要试也是跟那些小倌儿试,他们可比你听话多了,也比你会伺候人。”
“你敢!”薛浥脱口道。裴子渠一说这话,他脑子里立马浮现出那晚的场景,他在房外听得她与其他男人,当时,他嫉妒得要发疯。
“我为何不敢?”裴子渠挑着眉反问,别人不让做的,她就偏偏要做,“我什么都敢,你看着,今晚我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