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浥踏入房门,走得极为轻,几乎没发出声音。
裴子渠坐在床榻边缘,撒气似的踢着裙摆, “折己呢, 折己在哪儿?”
听得折己的名字,薛浥嘴角的笑意当即僵硬下去。
宫女看了薛浥一眼, 回道:“回公主,折己公公去太医院给您拿药了。”
“哦。”裴子渠闷闷地应了一声。她想, 自己身边的男人还是太少了,想找个人聊天弹琴都难,当初她就该多召几个小倌儿,今日便不缺人陪了。
薛浥直直盯着裴子渠,心头酸涩。他不明白,难道自己对她不够好么,她为何要想折己,以前也没见她这般想折己。
他幽怨地想着,她何时才能恢复记忆。
虽说她恢复记忆不一定是好事,但至少是记得他的。
他现在是后悔得要命。以前,她眼里只有他一人,他不珍惜,而今,她眼里不止他一个了,他嫉妒得要命。
“这日子真是无趣,无趣透顶。”裴子渠摸索着手边的软枕,用力捶了两下,“臭男人!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!”
“父皇在你眼里也不是好东西么?”薛浥出声,说罢,他朝她走去。
闻声,裴子渠怔住,“你怎么能偷听我说话!太不是君子了。”
薛浥自然道:“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君子。”
“你偷听我说话就是不对,还敢顶嘴?”裴子渠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,这会儿就想闹,薛浥一来,她就由着自己闹了。“看我不给你振振妻纲。”她起身往薛浥声音传来的方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