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子渠哪儿好意思说自己要如厕,气呼呼道:“你管我。”
“我是怕你摔着。你想做……”话说一半,他忽然想到了裴子渠起来的缘由,不自在地问道:“公主想如厕?”
“嗯。”裴子渠红着脸点了点头,她确实不想让他晓得她去做什么,但如今他猜着了,她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。
外头的风灯还亮着,有微弱的光线透入房内,薛浥抱着裴子渠点不了灯,便借着外头的光亮去了摆放恭桶的位置。
期间,裴子渠的脸一直红着,好在她看不见,也看不见薛浥面上的神情,也算是避免了难堪的场面。
“摔疼了么?”薛浥在黑暗中出声,分外温柔,细听之下还有心疼之意在里头。
他这般说话,裴子渠也不好呛他,“还好。”
薛浥淡淡道:“三急是人之常情,你应该喊我,何况我们早行过周公之礼了,该看的都看过。”
“那是以前,我都不记得了,你现在对我来说跟陌生人无异。”裴子渠瓮声瓮气地回他。
薛浥蹙起眉梢,反驳道:“我们见面次数也不少了,怎会是陌生人。”
两人说话间,薛浥抱着裴子渠到了卧房角落的一方小室,他放下她,小心翼翼将她牵引至恭桶前,“公主,到了。”
裴子渠没说话,只是点了下头。她在这里住了十几年,哪个角落放什么东西都晓得,但双眼不能视物,想一人摸索过来依旧得废不少时间,而且自己免不得要摔个四五跤,到时发出声响,还是会将薛浥吵醒。
如此一想,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了。
裴子渠听得身旁的呼吸声,浑身不自在,“你背过身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