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裴子渠不在,她只能从薛浥身上拿。
她晓得薛浥近来心情不佳,便好声好气地讲:“老三,你大哥这次真的下了决心,今后不会再赌钱。”
薛浥立在原地,背对着几人道:“这是好事,恭喜大哥了。”
他不转身,张氏愈发觉得不对劲儿,“不过,他还欠着赌坊的钱,娘身边没那么多钱,你能不能,替他最后还一次钱,娘保证,这是最后一次,也是他借你的。”
“这番话我听了不下一百次。”终于,薛浥转过身,讥诮地看着张氏与薛崇。“母亲,大哥,你们俩究竟当我是什么,摇钱树?还是钱庄?”
张氏与薛崇被他看得心虚,不自在地别过了脸。
薛崇还有点良知,没好意思再开口。
心虚归心虚,钱还是要的。张氏硬声道:“老三,你怎么能这么说话,太叫人寒心了。要不是我生你养你,咬牙送你去念书,你能有今日么?要不是你大哥二哥待你好,你也不会有今日。你念的书多,难道书上没教你生养之恩大过天?我们待你是……”
听得张氏的话,薛浥只觉讽刺,打断她道:“当真是母亲你生的我?”
瞬间,张氏面色大变,在薛浥逼问般的目光下垂下了眼帘。
薛崇诧异地瞪大眼睛,心道,他怎么会晓得这件事。
“啊!”刘金娇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,又急忙包住自己的嘴巴。
阮素问刚从后堂出来,听得这话也是惊诧不已。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张氏慌了,喘着气道:“不是娘生的你,是谁生的你,你要不想给钱便直说,拿这话伤娘的心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