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页

舞衣正红,上头并无其他颜色,多是金饰。

他画得极为仔细,期间一眼也没看裴子渠,反而是画到面部的时候,他终于抬起了头,再次望向裴子渠。

这一看倒是看出了点名堂。

她眉心的烈焰颜色与舞衣不同,偏几分暗色,甚至比刚才更暗些。

稍一作想,薛浥便猜到了其中的奥妙,他用桌上的小匕首划开手指,滴了几滴鲜血在调色的碟子里头。

“时辰已到,大家交画吧。”折己见大家都画得差不多了,便让他们将自己的画呈上来。“公主,他们画好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裴子渠放下话本,懒散地看着这些年轻公子献上画作,总的来说都很寻常,没一副惹眼的。

直到看到最后一幅,她的双眼亮了。

画中之人不仅惟妙惟肖,舞衣用色,饰品配色,都调得十分相近,尤其是额头的花钿,简直是神来之笔。

她额上的花钿并非是贴的,而是她自己画的,今早,她拿书册时不小心划伤了手指,便用那两滴血在额头画了花钿,没想作画之人能调出这样的颜色,当真是观察入微。

“这副画是谁画的?”

折己看向乔装的薛浥,朗声道:“请坐于第四列,第五排的公子上前。”

交出画卷后,薛浥一直在看裴子渠的反应,生怕她前选了别人,好在她没有。最后,她留意到了自己的画,他心头大喜,就等着她喊自己。折己一出声,他即刻站起身来,大步上前。

“……”

一等来人走近,裴子渠旋即黑了脸,纵然她不愿承认,她确实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人,他是薛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