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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值后,薛浥将自己关进了书房,谁也不见,直到天黑才出门。

他拿了壶酒,踩着夜色踏入长卿院。裴子渠一走,长卿院里日日寂静如水。他没进屋,落寞地坐在石桌子上。

今夜恰逢月圆,月圆人团圆,他却形单影只。

这薛府原本是他的家,可他知道了真相,所谓的家不是家,所谓的亲人也不是亲人。

薛浥仰头叹息一声,自嘲地倒着酒,一杯杯往嘴里灌。

另一头,阮素问从问天书肆归来,得知薛浥回府便来了长卿院。远远地,她看到薛浥独自坐在院子里,不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。

外头关于裴子渠的流言她听了个全,要她说,裴子渠如此正和她心意。

阮素问轻手轻脚地进了长卿院,等走近了,她才看清楚,薛浥单手托腮,额前垂落的碎发盖住了紧闭的双眼,瞧着像是睡着了。

桌面凌乱,酒壶翻倒,酒杯孤零零地躺在地上。

“薛浥?”她轻轻喊他。

薛浥没应声,双眼依旧闭着,眼睫随风微微扇动。

阮素问心头不快,忍不住伸手去扶他,谁想,她刚碰到薛浥,薛浥便醒了,他礼貌地躲开了她的手。

“二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