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你要解除婚约?”
裴雍拿茶盖的手一抖,茶盖险些掉在地上。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裴子渠,生怕自己听错了话。
纵然事情过去一年,他可是还记得那日清晨,也是刚上完早朝,他去瑶华宫看裴子渠,却见临莞和折己一左一右守在偏殿外,神色怪异。他顿觉不对劲儿,立马逼问两人说出实情。
两人一说,他当时就惊了,自己的女儿竟会做出这等荒唐事。
他推开房门,正好见着衣衫不整的两人,登时龙颜大怒,张口便命人过来拉走薛浥。是裴子渠死死护着薛浥,还以性命威胁。他宠爱这个唯一的女儿,也欣赏薛浥的才能,何况木已成舟,怒气消散后便给两人赐了婚。
起初,他以为裴子渠是拿薛浥当纪忱的替身,后来才晓得,她是拿纪忱当薛浥的替身。
他的傻女儿爱惨了薛浥,连清白都不要了。
但他也晓得,薛浥不喜裴子渠,真给两人赐婚并非是好事。他以为裴子渠会执拗地过一辈子,没想她今日竟要解除两人的婚约。
裴雍不由觉得奇怪,对着裴子渠上下打量了一番,她眼眶红肿,想来是昨晚哭多了,心疼道:“说说吧,你们俩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
“没出事。”裴子渠摇头,哑声道:“儿臣就是不喜欢他了,求父皇解除婚约。”
“君无戏言。你当父皇是什么,想成婚便让父皇赐婚,想合离便让父皇解除婚约,你父皇的老脸还要不要了。”裴子渠这话说得任性,裴雍不禁板起了脸,“锦灵,父皇早便同你说过,婚姻大事,你要想清楚了再做决定,你当时是如何回复朕的,你说自己对他一心一意,这辈子非他不嫁。”
想起那日自己说过的话,裴子渠心头抽痛,硬声道:“人是会变的,儿臣现在变了,儿臣不喜欢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