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子渠扫了眼站着的打手,一字一字道:“你们既已收了钱,就别再寻他的麻烦了。谁若敢闹到薛府,本宫定要他好看。”
“公主别生气,草民哪儿敢去薛府闹事啊,草民方才都是说笑的。”打手头子接过临菀手中的钱,连忙称是,随后便带人走了。
待他们走后,围观人群也渐渐散了,裴子渠侧头望向薛崇,他浑身脏兮兮的,面上全是泥和血,任谁都不会将他与风光霁月的薛浥联系在一处。“大哥,你好端端的,为何不找个正经差事做,反而要来赌钱呢?”
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,但她清楚薛崇是个什么人,薛崇一欠债便会去找张氏要,张氏不给他就找薛浥,她可不想薛浥徒增烦恼。
“弟妹,嘶……”薛崇动两下便觉浑身疼,讪讪道:“我已是个残废之人,能去哪儿找差事,这钱我会尽快还给公主,多谢公主出手相帮。三弟能娶到公主,真真是我们薛家修了几百年的福气。”
临菀满脸讥诮地觑着薛崇,薛家这个大哥,她是最看不得的,要啥没啥,还尽喜欢往家里讨钱。
最后一句话入耳,裴子渠勉强笑了笑。她自小听惯了奉承的话,薛崇这几句话还真不痛不痒,不过薛崇最会说话的一点是,他带上了薛浥。
“大哥,时候不早,你还是快些回去吧。”
“好,我这就回去,弟妹你慢慢逛,银子我会尽快还你的。”说着,薛崇咧嘴一笑,正要往回走。蓦然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转过头来道:“弟妹,有件三弟的事,大哥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什么事?”裴子渠被勾起了兴趣,不解道:“你说。”
薛崇咳嗽一声,走近了点儿,捂着嘴道:“我那二弟妹要从老家过来了,你看紧点儿三弟。”
裴子渠听得莫名其妙,薛浥有个已故二哥,她之前便晓得,至于二嫂,她也是听过一些的,但薛崇这般说话,她又觉得自己不大明白了。
“再次多谢公主帮忙,我先去医馆看伤了。”语毕,薛崇一瘸一拐地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