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这也意味着江施琅已逝,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如果是施琅,也定不会允许他在国难当头之际伤春悲秋。
他那么想为国尽忠,报效圣恩,那些未实现的抱负,就让自己来替他完成吧。
想起江施琅,文淮之的神色黯然些许,低声答:“没什么事。”
见他不愿多说,崔晏也没兴趣理会他,仍然捧着花灯继续写字。
虽然那人是个下流无耻之徒,但倒是很会投其所好,崔晏很喜欢这盏花灯,以前在华清宫,他都只有看着宫人们提着花灯出门放灯的份儿。
丽妃从不许他放灯,觉得祭拜死人的东西晦气,会脏了宫里的风水。
这还是第一次,有人送他一盏花灯,还说傍晚会陪他一起出宫到护城河里放灯。
花灯的式样绸料他都很喜欢,便半推半就地要下这份“贿赂”了。
文淮之看向床榻边打瞌睡的毛豆,把人喊醒,“毛豆,醒醒。”
毛豆猛地打了个激灵,从睡梦里惊醒,也不知做得是什么噩梦,“怎、怎么了?”
“京城各个临海口岸的船只有异样吗?”文淮之咳嗽两声,低声问。
毛豆见到是他,赶忙把他摁回床上,说道:“你好好歇着吧,别管了,大夫说你这几天劳累过度,大喜大悲,要静养几日。”
文淮之艰难地扯开他的手,说道:“我就是大夫,我知道自己的身体……”
“放屁,”毛豆掀了掀眼皮,说道,“医者难自医,你少说废话了,好生歇着吧。你让我看的我都看过了,没什么异样,今天过节,来往的都是卖货的商船。”
文淮之噎了噎,还想再说些什么,忽然听到殿外传来温连急切的声音,“完了完了完了!”
三人都朝他看去,温连提着那兜子被文淮之压烂的花灯,焦急难耐地快步走进来,说道:“这些花灯全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