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淮之立在崔晏对面的桌案前,温连和毛豆趴在殿门边暗中观察。
“殿下唤我来,所为何事?”
崔晏仔细看着案上层层叠叠的奏折,随意挑拣出几本,搁在文淮之面前。
他掀起眼,道,“听闻文公子在殿试表现精彩绝伦,孤这里有几分奏折,不知文公子能否同孤一起参阅一二?”
话音落下,满堂皆静。
毛豆挠了挠头,偷偷问温连:“江大人,这奏折可以随便给人批阅?”
“可以个头!”温连咬了咬牙。
崔晏到底是要干什么?
“文淮才疏学浅,恐不能胜任。”文淮之眉头微蹙,还算客气地拒绝。
他是臣子,这些奏折,他万万批不得,否则定会被崔晏安一个居心叵测意图谋反的罪名。
崔晏似是恍然般,说道:“文公子无需担心,父皇分发这些奏折给孤,本意便是让孤学习为君之道,为君者自要广纳民意,请文公子指点一二算不得什么,难道说文公子并不以为自己是民?”
文淮之抬眼看他,此时也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,“那文淮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闻言,崔晏随意递给他一本奏折,又看向角落里狗狗祟祟的温连,扬声道:“太傅也请进吧,以你二人的才智相助,想必这些奏折,孤今夜就可以批完了。”
此处没有外人,他竟还这么规矩地喊自己太傅,温连愣了愣,问:“你要我跟他一起?”
“嗯。”崔晏淡淡应声,“太傅可是觉得孤在此碍事?”
温连抿了抿唇,分明感受到他话里带刺。
果然是故意闹脾气吧。
他走进殿内,望向文淮之手心的奏折,故意说道:“是有点碍事,殿下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