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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连略显心虚地推开他,快步走在他身前,低声道:“我没有,你别自己想象。”

崔晏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,唇畔笑意更深,低声道:“温连,为什么舍不得伤我的心?”

温连身形一僵,想到这是他刚刚和文淮之在大殿内说的话。

他抿了抿唇,胡乱搪塞道,“因为你是我儿子。”

以往他说这句话都很有底气,可今天却气势弱了不少。

崔晏自然也发现了,他没有再问,只静静地跟在温连身后,脑海里尽是方才他听到的温连对文淮之说的话。

“旁人能道他千万句不是,可我不能。”

“文淮之,也只有我,我不能对他不好。”

那一刻,所有的不安和躁动都风平浪静,内心近乎疯魔的恨意也归于安寂,最终化作一句简单的话。

温连信他。

文淮之前世今生的两次相识,又怎抵得过他与温连三次死生纠缠?

只是这样想,胸前怒气便全然消散,至于文淮之所说他是什么祸国太子,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,崔晏并不在乎,俘天巨树怎会在意耳边蝇蚊嗡鸣。

他们回到宫宴上,崔晏心情不错,温连心情就说不上好了,甚至还有点沉重。

皇帝注意到他,扬声问道:“江爱卿,身体不适可有好些?”

话音落下,所有人齐刷刷地都朝温连看过来,温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说道:“谢圣上体恤关怀,方才在侧殿休息片刻,已经没什么大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