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晏定定地看着他,轻声反驳,“你说得不对。”
孩子长大了,开始有自己的想法,不好糊弄了。
温连无奈地看向他,将手腕上那串红木香珠摘下来,递还回去,“随便你,你还小,什么都不懂,我不跟你抬杠。如果想和人亲近就是喜欢,你怎么不喜欢核桃毛豆顾问然?”
红木香珠落在手心,温连走出大殿,肩头披洒上一片盈盈月光。
崔晏忽然道:“温连,如果我说对你的亲近,是想同床共枕的亲近呢?”
温连脚下一个趔趄,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。
身后人仍然在不知死活胆大包天地继续说着,“想抱你,想和你躺在床上,跟你睡觉,这样难道还不算?”
天地无声,温连脸颊滚烫,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随着他的话,想到昨夜诡异的怪梦,不由得深吸了口气,打断道,“你胡说什么,怎么越说还越不要脸了?”
挨了句骂,崔晏仍无动于衷,踏着满地檀木艾草的干叶,缓缓走向温连,被踏碎的干裂草叶发出酥脆的轻响,有种莫名的压迫感逼近。
温连下意识想跑,还未动作,就被冷冷唤住。
“不许逃跑。”
这小坏蛋自从摇身一变成了太子,有时说起话也像在命令人似的,可偏偏听到他这么说,温连还真有点不太敢动。
“我说过,我长大了,”崔晏伸出手,扳过他的脸,迫使温连看着自己,无比困惑地问,“为什么总是把我当成孩子?”
方才瓷瓶摔落在地,温连以为有危险,第一时间便把他护在身后,就好像他还是当年那个手无寸铁脆弱无依的五岁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