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两年前,周暮云和他爸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之后,他就再没动过那卡上的一分钱。市一中的学费也不便宜,陈姨难以想象,一个高中生是怎么自己赚到每年过万的学费的。
她曾把这事说给周父听,谁知周父的脾气比周暮云有过之而无不及,张口就是:“他爱用不用,他要是敢偷敢抢做些犯法的事,老子就不认他这个儿子!”说完就撂了电话。
陈姨也是看着周暮云长大的,知道他虽然有些混不吝,不爱被管教,可这个年纪的男孩哪个没点叛逆期呢,她家那个小崽子不也是一样。正常父母听到这事,都会心疼孩子跑去哪里打工兼职了,可他倒好,直接把孩子打成了少年犯。
气得陈姨再没跟周父主动讲过周暮云的事。
卧室的摆设被陈姨收拾得一尘不染,连桌上崭新的练习册都分好了科目,叠成了一摞。雨后的阳光像想要证明什么似的,光线愈发炽热强烈,周暮云觉得刺眼,上前将窗帘拉了严实。
弹簧床垫咯吱一声响,少年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,械斗后的肌肉酸痛和倦乏感,一并涌了上来。
手机里传来两声q/q提示音,周暮云伸手将床边的手机摸索过来,撑开打架的眼皮,白色铃兰花的头像上下晃动着。
[杜康煮的汤圆太顶了,我回家都没怎么吃下去饭,我怕我妈起疑,就说你在外面请我吃了拉面。]
[跟你对个口径,别露馅了。]
乔蓝正趴在阳台花架旁,趁着现在太阳好些,给花盆浇水。铃兰花不太好养,受不了室外的风吹雨打,只能放在阳光普照处,定期手动浇水施肥。
手机震动一声。
周漂亮:[嗯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