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杳点了头。
家里是黑的,林杳摸回自己的房间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阳台处大开的玻璃门,纱帘被热风卷起弧度,整个屋子里都很热。
她眯了眼,借着那点熹微的月光看见自己的书桌上趴着个人,两臂蜷着埋住脸,后脑勺的头发在风里轻轻动。
林杳慢慢抬步走过去,看见书桌上自己摊开的笔记本,都是高中时的笔记,上考场前一阵还在复习,走得急,本子都没合上。
桌上的少年安静地闭着眼,呼吸均匀,纱帘慢慢舞动着,在他脸上投射出浮动的光影。
林杳看见他手里还捏着笔,她拿着笔记本走到落地窗边上看了眼,沈郁白就着她摊开的一页,拿铅笔在上面乱七八糟地涂鸦写字。
上面写了个“慢”字,旁边写了个大大的“忘”,重重地点了个问号。
他甚至还有够幼稚地画了几只很抽象的狗,狗的牙齿又尖又长,丑得不像样;还画老鼠,画得像皮球。
看上去是真的把他等无聊了。
林杳很轻地笑,桌上那个人动了动肩膀,从书桌上起来,手指搭上发酸的脖子。
他往那边看了一眼,沈郁白也看见了她,表情还是冷淡的,说着反话:“你可以再回来得晚一点。”
林杳把笔记本合上,搁在书桌上,问他:“你跑来我房间做什么?还在我本子上画狗。”
沈郁白的表情有点古怪:“……那是狼。”
林杳:“……”
“那旁边那只是仓鼠?药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