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母缓了口气,试探着问金友媛:“是不是最近没睡好,看错了呀?以后妈妈不让你晚上写作业了,咱们白天就写完,晚上好好睡觉,好吗?”
金友媛慢慢喝了口水,还有些没缓过神来,声音低下去,恍惚道:“可能吧,我已经……记不清了。”
聂湛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,只是低着头。
林杳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,她扭了头,看见那个报亭的老板还在冲她招手,叫着:“姑娘,你的电话还没挂。”
十一月的风很刺骨,林杳的手冻得快没知觉了,却还是颤了一下。
她走过去,用冷冰冰的手重新拎起听筒,沉沉地说着:“喂。”
对面的话说得很快:“你又遇上事儿了?能解决?别跟我说你又被人找茬了,我真是——”
沈郁白的嗓音慢下来,轻了些,带了股自暴自弃的味道:“服了你了。”
她低头安静地听着,感觉到手指渐渐在回温,空白的思绪也渐渐收拢了,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读高三了,现在不是五年前,不是那个雨夜,她是来给金友媛过生日的,今天也是沈郁白的生日。
“沈郁白。”林杳轻轻叫他,抬了眼,看见报亭里面挂着的各种杂志,金融杂志上还有沈科的名字,树叶被冷风刮蹭着。
电话对面的少年不冷不热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听着呢。”
可能是快到冬天了,天气好冷,林杳呼出一口气都能凝成白雾了。
“你一直不挂电话等着我?”
“不然?你说了两个字就没音了,我乱——”他突然掐了话头,噤了声。
林杳慢慢呼出一口气,感觉跟沈郁白说过话以后,神经没那么紧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