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底下的虫还在叫,已经有不少住户抱怨扰人了,最近物业好像开始往树丛里打药了。
良久,她才听见沈郁白的声音,低低的:“你去人家家里了?”
林杳的眼睛被灯光刺得疼,她微微闭眼,坦诚地“嗯”了声。
脖子上忽然一疼,林杳皱了眉。
沈郁白有点没控制住手上的劲儿,他冷冷地笑了声:“这样了还说不是早恋?”
“你看我把女孩往家里领过没?”
林杳把头移回来,跟他平视着,眨了眨眼:“我不是?”
他换了个棉签,烦躁地说:“你是个例外。”
如果说沈郁白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场电动游戏的话,林杳就像游戏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个bug漏洞,让整局游戏都瘫痪了,还修复不好。
林杳的视线晃过他手上的绿色手串,就停了几秒,最终还是解释了:“我去给他妹妹当家教的。”
沈郁白上药的劲儿稍微轻了点,转而又问:“你现在也不用愁学费,也没有很花钱的地方,为什么还当家教?”
林杳扯开唇角,用他以前说过的话回他:“不是你说的吗?钱哪有嫌多的。”
沈郁白被她噎了下,“谁都没你能说。”
脖子上的药上完了,沈郁白看了一眼,又捏着人的下巴把人往他身边拉,声音压低了些,用气声说:“凑近些,脸上还有。”
林杳抬着眼睛看他,看着他低着狐狸似的眼睛,冷白精致的脸上只有眼下一颗痣,有一种懒倦的漂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