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南荀走到?门?边,给王友田打电话?,门?外清晰地响起手机铃声,王友田果真没走,还在门?外站岗,他转头说:“你去床上睡,我坐椅子就行。”
关掉灯,房间暗下来,薄纱窗帘透进?清淡月光,周南荀靠着墙角隐藏在暗处,影影绰绰看不清。
坐一夜蛮累的,徐澄于心不忍,移动到?床边,腾出大半张床,说:“你来床上睡。”
“不用。”男人靠着墙的脊背挺直,声沉沉的。
周南荀克己复礼,也不想给小姑娘带去不便?。
徐澄略有生气,坐起身,语气不善道:“你怕什么?我又不会?把你怎么样?”
“没怕你。”他是怕他自己。
“那就快点过来,明天还有行程。”
不听?她会?不高兴,不高兴还要哄,周南荀拿徐澄一点办法没有,脱了外套,躺在床的另一边。
水床不稳,徐澄一动,周南荀那边就晃。
静夜下,感官被放大,每晃动一下,心跟着颤动,吓得她侧躺床上,大气不敢喘,生怕水床大幅度晃动,两人都尴尬。
开灯时?徐澄困得睁不开眼,关灯又睡不着。
房间静得针落可闻,能清晰地听?见周南荀浅浅呼吸声,他很安静,没翻身也没多余的小动作。
睡不着,又不敢随意?翻身,时?间一久,压在身下的整条手臂都麻了,徐澄顾不上那么多,侧身往反方向的位置翻。
同?一时?间,周南荀也翻过身。
波动中,四目相撞。
偌大的落地窗对着床,盈盈月光隔着薄纱渗入,淡淡微光正能看清彼此五官。
她没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