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脱衣服。”
她媳妇儿继续下令。
……
“其实我下午洗过了,现在不洗也成。”
姜谣有些尴尬,没有脱,而是挠了挠后脑勺。
刚说完,对上那双黑润润,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的眼睛,姜谣心神一凛,还是磨磨蹭蹭的把衣服脱了。
身上或大或小的伤进入宋暮云的视线,其中最瞩目的,要算左臂那道伤,雪白的布甚至还浸着血。
宋暮云惊的后退半步,下一秒,上前死死抓住姜谣那条手臂,盯着伤口,恶狠狠问她,“这是怎么伤的?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,都还在流血,为什么不找我给你上药?!”
她难得这样凶,把姜谣吓一跳,声音也低了点,透着股心虚,“昨日上战场不慎伤着的,上药了,但今天没换药,战场上用力太大,又裂开了,只是小伤而已,你不必太过在意。”
她哪知道她媳妇儿今天会来啊,只是刚好偷了懒懒得换药而已,谁承想还会被人逮个正着。
宋暮云给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什么叫小伤,什么叫不必太过在意,都流血了,也是小伤吗?
她凶巴巴瞪着那伤口,半晌气呼呼转身,在自己的包袱里找啊找,终于找到一瓶她专门带过来的上等金疮药,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姜谣。
姜谣这时不敢与她唱反调了,懂事伸手,由着宋暮云为她重新拆开棉布,重新上了药,再包上新的棉布。
那伤处周围被人拿手指一直戳一直戳,好像这样就狠狠戳在她伤口上了似的,待发泄了怒气,宋暮云又抬头瞪她,“这里不许碰水,知不知道?”
才来没多久,她已经被瞪了数不清多少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