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谣挑了挑眉,依言去唤人。

平日里宋暮云自然是没人伺候的,但她在就不一样,她可给了银子,唤人送个热水算什么。

两人前后沐浴完上床,原本绵软但冰凉的床榻早被姜谣暖的差不多了,宋暮云刚上床,暖意就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。

她抬眼去看姜谣,红唇轻抿,看起来有些紧张。

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同塌而眠,姜谣顺手把宋暮云捞至怀里,将她背后的被角掖好,又揽着她的纤腰,浓密的黑发铺散在床上,她低头看怀里人临睡前有些焦躁的神情,轻声问,“怕做噩梦?”

宋暮云原本红润的唇变得有些苍白,下面那片唇瓣还被咬出了一排齐整齿印。

怕啊,怎么能不怕?

一遍遍经历被人打骂,甚至有时候会死,长剑扎进胸口,分明是在梦中,可她却身临其境般疼到近乎窒息。

每每梦醒,她都出了一身冷汗,黑夜就好似一头猛兽,藏于暗处,在她睡着后便跑出来侵扰欺负她。

宋暮云没说话,往姜谣怀里又蹭了蹭,姜谣拍拍她后背,安抚道,“别怕,我在这呢,我会护着你的,不是说我在就不会做噩梦吗?”

她问。

宋暮云闷闷的声音从她胸口传出,“那是白天,我每个晚上都做噩梦,一睡着就做噩梦。”

姜谣:……

但白天你也不是这么跟我讲的啊,白天你说我在你就不会做噩梦!

我还信以为真,现在你又告诉我一到晚上你就会做噩梦?

姜谣嘴角抽了抽,片刻,又认命般将人抱的更紧了,罢了,其实无论她怎么说,她还是会选择留下陪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