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趴在桌上,百无聊赖地用荷包里最后几?枚铜板敲着桌面:
“早知道多找师父到领事堂要些盘缠了,上次戚檀雨坑自己?的客栈钱还没还。”
算了,等宗怀玉的消息吧。
细雪还在降下,宗怀玉气喘吁吁地奔向太尉府,还没等跑到,在浸月江边的湖心亭中,敖霜也披着鹤氅撑着伞一个人坐着,似乎也有心事。
她忘了今天是敖霜搬进公主府西厢房的第一天,忘了跑的是方向是错的。
但是这不重要了。
愈来愈烈的风雪中,宗怀玉盯着敖霜的方向,褪去之前的夜行衣,感觉到一丝冷意,但她来不及再换了,双手箍紧了单薄的外袍直直的奔向敖霜。
“公主殿下?”
敖霜见到来着,先是错愕了一瞬,旋即便要行礼。
敖霜深深埋了背脊,双手敬过头顶,说真的,身披白衣的她很像是朝廷上温文尔雅、韬略了然于心的文臣,眉目温柔地仿佛能包容万物,无瑕的可和白雪相拟。
如?若宗怀玉不曾了解她的过往的话。
她会?这么错以为一辈子。
……
宗怀玉虚扶起她,可当敖霜看到她身着单衣时,毫不犹豫地把鹤氅脱下,贴心披在宗怀玉身上。
敖霜为她系鹤氅的同心扣,温吞地责备着:“殿下何故半夜偷跑出来。小?心染了风寒,又要喝苦药。”
还是原先那个样子啊……
宗怀玉抬起头,心里有些五味杂陈,她说道:“我想见你。”
敖霜眉头微展,颇有含情?笑意:“殿下说笑,臣白日?方才?搬入公主府,不过是两个时辰。殿下睡足后自然会?再见到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