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家随行来接亲的除了江忘心,还有关珀璧,论起来他是江忘忧的表哥。二人对于露宿没什么意见,但对于导致这一后果,并一直在轿子里颐指气使的新娘子,颇有火气。
男子都还算了,皮糙肉厚无所谓。但迎亲队伍中,还有类似媒婆、陪嫁丫头等普通不习武的女子,江忘忧花了点心思,和江家弟子一起,想法子安置了她们。
就算没有唉声叹气、怨声载道,来迎亲的江家弟子们,对这位即将成为江家未来主母的新娘子,印象普遍不怎么好。他们不少都见过段敏如,知晓这位段家的独生女生得天姿国色,因而有些人试着劝说自己:自家公子要娶这么美的娘子,自然得忍受她的脾气。
江忘忧没跟段敏如一般计较,或者说除了段敏如找事时,他不曾主动过去轿边说话。或许是因此导致了段敏如不断折腾,但他为了之后可能发生的事心怀愧疚,因而真心并不介意。
第二晚,他们才在原定路线之外的县城打尖住店,结果段敏如一进店,低头从盖头下看了一眼地面,立刻就跺了脚。
“忘忧哥哥,这里好脏。”
她所说诚然如此,但到底是谁让他们不得不临时落脚,这件事段敏如好像忘记了,又或者她认为自己一切都占理。
“不妨事,你可以上轿稍等片刻,等我们准备好房间和晚餐,你再进房休息不迟。”
段敏如伸手拉了下他的袖子,欲言又止了一小会,看这个榆木疙瘩的新郎官无动于衷,才再次跺脚,转身回了轿子里。
“你这么惯着她,怎么不依她的意,陪她去轿子里待会?”关珀璧过来冷言嘲讽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