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个狗逼研究安全套的歹毒初心,他心下一凛,后而拳头就像初夏的雷阵雨一样,噼里啪啦地就往沈逸身上招呼,“天天想着些什么东西!我这大舅哥,先来......”
沈逸大喊打断他:“你是不是忘了我跟愔儿已经成亲了!”
傅旻一愣,确实,愔儿与沈逸确实已经成亲了,就上个月的事儿,只是他还没适应而已。
沈逸憋憋屈屈起来,打是绝对打不过的,但也不能吃这哑巴亏,他忿忿往傅愔所在的花厅走,一边走一边放狠话:“我就算生吃了,也绝对不会给你!”
“别介啊,好妹夫,那多不健康......”
傅旻跟了上去,一路软磨硬泡、好话说尽、糖衣炮弹,还是拿到了这好东西。
一转眼六七年过去了,沈逸规律地从南洋来的商船上购入橡胶,稳定地制作小雨伞......
供给他狼心狗肺的大舅哥用。
事实证明,他的小作坊做出来的东西质量十分过关,如今他与傅愔的女儿小满都要过三周岁了,大舅哥的二胎都没能来。
唯一一件不好处,好像陛下和小太子十分想要二胎,要不到就把自己的女儿当二胎,隔上个把月就要抱到宫里去。
君无戏言、皇恩浩荡,自星星开蒙起,傅旻就担任了自家好大儿的先生,自此后开始了渡劫之旅。
星星十分聪明,但也十分顽皮,当他意识到爸爸在宫中需要给自己当先生、而不能当爸爸的时候,一下子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,皮得似是要上天。
可偏偏陆望安又心疼儿子,这毕竟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要的孩子,吐了四个月、躺了两个月才生下来的儿子,又生得这样似师哥,他一见着星星,整个人便要融化了,一点儿脾气也没有。
傅旻一边叨念着“慈母多败儿”,一面给星星上课,一面猛嗑保心丸——
随着星星功课习得深入,傅旻对保心丸的需求是一日更胜过一日了。
沈逸非常同情,也非常理解,因为上辈子他家就是学区房,晚饭过关后满楼都是父母辅导作业时崩溃的嘶吼。
“自己的孩子是比较难教啦,”他将保心丸递给好友,安抚地拍了拍傅旻肩膀。
并决定以后将女儿小满的功课托付与孩子她大舅。
星星如今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,若是在现代,是还未获得幼儿园文凭的年纪,但现在却已经正儿八经地开始学《圣谕广训》了。
还好孩子聪慧,学着并不很吃力,但饶是如此,傅旻也是心疼的,故而很多时候,他都在刻意给给儿子放宽要求,比起自己求学的时候松了许多,只为了让自己唯一的幼崽获得一个比较快乐的童年。
这中间有个度,有条红线,红线内可以允许陆时晏随意撒野,超了却就不行了——比如今天。
“陆时晏,看你将书本画成什么了!”
今天上课始,这孩子就频频走神,傅旻一次又一次耐心提醒,但这次用墨滴污了书本,便就不能忍了。
也就幸亏他自己教学,若碰上其他大儒,此刻怕已背负荆条去御书房撼门哭了——“老臣有罪,未能教习好太子啊啊啊啊!”
“哦哦,”星星回神,手上一哆嗦,这一下更好,半张书纸都没法看了。
傅旻深吸一口气,拿出清心尺,言简意赅:“伸手。”
所谓清心尺,这名真是没取错......傅旻忍不住想,清的就是陆时晏这种小孩儿的心!
啪一声清脆,竹板落下,疼得陆时晏都在哆嗦。
傅旻这些年为了抗老,三百六十五日锻炼不歇,底子在那摆着,如何收着劲儿,到底也是疼。
星星这方面就随了傅旻,牙硬、倔强、宁死不屈,疼成这样不见掉泪,只红着眼圈瞪他,小小的人已有了储君威严、气势,“太傅,你敢打孤!”
小兔崽子,还敢跟亲爹耍威风了!
傅旻本是想着小惩大诫,还不忍心下手,但这句话让他炸了毛,当即走到了窗边,只一抬眼就捕捉到了凑一起卿卿我我的左穹和齐苍。
这俩人如今也是放飞了自我,相对年岁日久,也不愿遮遮掩掩了,中间请了顿酒,几乎算是挑明了关系,傅旻和陆望安还拿红绸各包了一份大礼送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