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见清已经沉到底的心又一次企图往下跌,她用力咬牙捞了一把,将车速放缓到和公交并排,同时快速降下车窗,朝秦越全力喊道:“秦越!让司机停车!”
秦越却只是靠着玻璃,一动不动。
沈见清一双唇抿成直线,秀眉之下的双眼黑不见底。
“轰——”
转速表一瞬间飙起来,沈见清快速超车变道,然后打开双闪,放缓油门,硬生生逼停了公交。
司机从车窗探出身体大骂,“你有病啊!会不会开车!”
沈见清快步走过来,说:“抱歉,您车上坐着我要找的人,刚才是迫不得已。”
司机愣住。
他真没见过谁用这种态度道歉——声音低沉,眼神压迫,一张脸也跟冻住了一样,半点表情都没有。
司机心里发怵,软下语气说:“那你也不能硬来啊,万一出事怎么办。”
“我确认车上没别人,也确定和您拉开到安全距离才松油门的。”沈见清说:“麻烦开下车门。”
司机开了十几年车,当然能看出来这点,他就是累了一天,控制不住路怒症。
司机伸手按下开门说:“你快点啊,我着急回家。”
沈见清迅速上车,两三秒就走到秦越跟前,把她领口的破损和脖子里拉扯出来的红痕看得真真切切。
沈见清压了一路的火气直窜胸口。
听到秦越气弱的咳嗽,她又在一瞬之间安静下来。
沈见清咽了咽喉咙,在发动机的颤动声中伸出手,想摸一摸秦越脖子里的伤。
刚要触到,腕上倏地传来冷冰冰地紧缚感,沉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