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纯善的人会尤其的胆小,”傅旻道,“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,未必是坏事。”

想必左穹、齐苍二位师兄弟正在某个能瞧得见他俩房间的角落里羞愤欲死呢,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到这跟前来了,陆望安拉着傅旻的手往屋内走,“但是他不胜薛诚,扛不住事。”

傅旻并不特别认同,“你与先帝不一样。先帝登基时内宫前朝乱做一团,自然需要个得用的人在身边,肃清异己。但是你如今已然坐稳了皇位,薛诚打了头阵,功不可没,但小福子接手属于前人栽树后人乘凉,未必扛不得总管的活计。”

“师哥,我知道你的意思,”陆望安低头笑了,“你恨不得我身边的人都是最最踏实、最最良善的,蠢笨些都无所谓,能不加害于我便已是最大的优点。是吗?”

傅旻也笑了,没说话,便是默认。

“我从不疑小福子不忠,”陆望安道,“只是,有薛诚在前头领路,他可以有更大的造化。”

傅旻被说服了:是呀,他没有道理拦着别人变优秀。

“成,那我不管了,反正小福子虽胆小却皮实,且能抗骂呢。”

二人一道回了房间,洗漱完毕一道躺在了床上,好半天,外头传来了丁点响动,按照左穹、齐苍的身手不该出这么大动静,应该是因为俩人产生了些肢体冲突。

傅旻乐了,当场趿拉起鞋,扒到门板上开始偷听。

陆望安见状也立马就跟上了。

傅旻索性扯了张雀兰洋蓟铺在门口处,二人坐于其上一起贴着门板偷听。

外头说话音隐隐约约,比如什么“开始不是熄灯啦?刚刚怎么灯又亮了呢?”“二位爷是不是出来看了?”“不会吧,可能是起夜呢”“反正都是怨你”“对对对,都是怨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