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长辈已走远了,后头的侍卫还离得不近,陆望安快步走到了轮椅后头。

沈逸贼有眼力见儿,没用陆望安赶,自己就撤开了,压着声音嘟囔:“傅子怀装瘫子是真有一套,险些给我胳膊累脱臼了去。”

傅旻见没人回头,一把按住陆望安的手,“别闹,推不动我再闪了腰。”

陆望安不听,还跟他打官腔,“傅卿方才没听见肃王叔讲?朕这是在行人君之道。”说着他手上用劲儿,发现这四轮车做得真挺好,推着挺轻快儿,根本不用下多大力气就跑了起来。

傅旻见状况还好,便也不再拦,只说:“你就是想推着玩儿。”

陆望安在后头笑,承认得大大方方:“我就是想推着玩儿!”

左穹、齐苍已然知趣地带人守到了一边去,这前后无人,陆望安就空出一只手来,轻轻掐傅旻的脖子,“爱卿,由朕亲自推着,感觉如何?”

傅旻实话实说,“感觉不如何。”

“为何呢?”陆望安不明白了,放眼天下间臣子,除了前朝那几个并肩王啦、开国大将啦,还有哪几个得到过这样炽烈的天恩?说句不好听的,光宗耀祖到足够写进族谱了都。

“祖宗,你快点让沈一飞来推,我这本来就是装病,真要我自个儿摇轮椅,未必比那人走得慢。你非趁这时候来推,劳动有孕之人做这事儿,我半夜醒来都得扇自己耳光。”

陆望安笑了,“可我就想推着玩儿,你要心里头实在过不去,就下来跟着跑。”

傅旻惹他,“那要不然,臣还是下来吧,臣爬上车去。”

“你敢!”陆望安按住他,“当心朕砍了你的脑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