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吃。”陆望安回道,再难受都吃。
“好,等着。”
傅旻起身出去,找到小厨房煮了一碗青菜肉丝面出来,肉浆过了,不腥只嫩,青菜只选了靠近菜心的嫩叶,过水就软烂鲜甜,汤底是筒子骨与鸡架,撇去了油花,只余清澈老汤,面煮得烂,汤加得多,吃下去更好消化些。
本就不多的一碗面,陆望安只用了半碗去,傅旻担心他再吐,也没多劝,取了茶水供他漱口,便就将食案端走了。
“歇会儿吧。”傅旻说。
这会儿情况不那么紧急了,再要傅旻对着当今天子喊明月,那是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,但他又实在担心叫上一句“陛下”会惹得陆望安再急火攻心,便就讨了个巧,直接将称呼模糊掉了去。
陆望安应好,这会儿胃里舒坦了许多,且他也真乏了,需要歇一歇,只问:“师哥你在这陪我吗?”
他如今也是看明白了,小性子便能得到明月奴的待遇,既如此,那使下小性子又如何?若打了腹中孩儿的旗号便能将孩他爹圈在身侧,那便搬出腹中孩儿又如何?
左不过是再一着刀头舔蜜,他已一回生、二回熟,欢且能贪,一晌半刻都是好的。
傅旻坐在床边的小杌上,将被角掖好,“嗯,睡吧,我便在这里守着。”
过了好久,天都已大亮,陆望安才总算是恋恋不舍地睡过去。
傅旻抽了抽手,见人没有反应,起身便出了门,门口人不少,齐苍、左穹、并着傅九都在,唯独院里的石桌上少了个趴着睡觉流哈喇子的。
“沈逸呢?”傅旻问。
傅九拱手,“爷,沈大爷出来一直嚷嚷着疯了疯了,大家都疯了,全都疯了,看着不太对劲。属下们担心吵到陛下,便将他劝到了厢房里。”说着往一边一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