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旻感觉自己心跳加速,全身血液正加速往头顶奔冲,四肢都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地痉挛,但彼时,他仍然是存着些侥幸心理的,好生生的一个大活人,又没吵架又没拌嘴,怎么就会突然走了呢?
怕不是又在话本子上学了些什么花样,当做情趣呢?看自己在不在意呢?
傅旻抓着纸笺往隔壁跑,“明月——明月——”
是不是躲起来了呢?
我没有惹他生气啊
我分明还同他讲最爱他了啊
直到拉开衣橱,傅旻才像被抽干了魂、吸走了魄一般跌坐在榻边,只见原本满满当当的衣橱里,所有关于明月奴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,只余一把琵琶,几件属于他傅旻的便服而已。
傅旻落魄地低下了头,迟迟难以置信,却偏偏又在这一个动作里瞥见了脚边的铜盂——
满盆纸灰里藏着未燃尽的纸笺一角,赫然是他留给明月奴的一纸情书。
“为什么”傅旻起身,不顾形象地往内宫城奔跑,一口气冲进了御书房,跪着问陆望安:“微臣斗胆,请问陛下是否记得春和斋一个名唤明月奴的乐师?”
陆望安一只手藏在明黄案帷之下,狠狠掐着自己,努力让理智维持,淡淡回道:“可是那个口不能言的?朕记得。只是他现时已不在春和斋了,得太后赏识早已归了慈宁宫管。怎么了师哥?”
紧张如陆望安,忘记了让傅旻平身。
仓皇如傅旻,也忘记了等皇帝让他起身。
“没没什么,”傅旻喃喃着走出御书房,连门都忘记了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