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哥”陆望安急得要哭了,蹲下身来仰望着傅旻。

根本无需抬头,傅旻只需抬眼,便能看见陆望安的双眸似是汪着一潭静水,水中点点滴滴都唤作委屈,好像随时能落下泪来。

无端的,他再又想到明月奴。

明月也有这模样的时刻,那是他二人极致欢愉之时,像藤蔓攀附大树,缠绵又恣情,他在自己的胸膛上一笔一划地写,阿郎,我只有你。

傅旻的爱怜,此刻化成了更加深刻的心疼。

于是,鬼使神差的,迷迷糊糊的,他听见自己说——

“臣,答应陛下。”

第23章

走在路上,傅旻不断在反思自己:该死该死,真的该死。

怎么就忍不住答应了呢?自己跟右相的关系本来就够剑拔弩张了,最后底线便是两人都遵守规则,不会越俎代庖。大事、要事上吵得再凶还能说是为国为民

但现在算是怎么回事?代人家组风纪队伍,代人家监察河道百官,到最后没准还要动人家的人。

“名不正则言不顺,言不顺则事不成啊傅子怀”,傅旻叹了口气,这事儿闹的,怕是到哪儿去诉说都也不会占理。

但已没了反悔余地:齐苍早跟左穹碰了头,准备随时听他差遣保护天子使臣了。

傅旻唉声叹气到了文渊阁,当下召集心腹简单开了个小会: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挑便只能挑自己的心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