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望安挽着傅旻的胳膊,没骨头一样地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人肩头,闻言拉过了傅旻的手,一笔一划地在手心写着:没有你做得好吃。

知名酒楼亦或皇家御膳,与他而言差别不大,成日成日的比精赛巧反倒使他厌倦。

他真正缺少、真正稀罕的,是有一人洗手专给他做羹汤,旁人的寻常恰是他的最不寻常。

傅旻盯着在自己手心写字的灵活手指瞧,半晌笑出声,“你倒比我更适合入仕,这话说得可真叫人心里舒坦。”

陆望安又悄悄撇嘴:师哥这是当自己在拍马屁呢?人家说得可都是真心话!

这几日事忙,傅旻几乎日日都要在文渊阁忙到深夜,若搁从前定是宿在官寮,但如今他也算是有家室的人,天再晚,只要明月奴为他亮着一盏灯,他便如倦鸟还巢一般,再累都也要提着风灯、步伐匆匆地回家。

与他相对的是,陆望安只是较从前忙了一些,还是能早早地歇下。

纵然各地折子飞至京城纷纷就如雪花片子,但十之八九都被文渊阁处置了,剩下的那些上朝讨论,基本上也都能当场解决,再拟旨任命那便又回到了文渊阁处。

古往今来的皇帝,治国理政各有其道。如先帝,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,所以治国多靠自己,并将本朝推至前所未有的兴盛,但夙兴夜寐掏空了身子,英年殡天。

陆望安曾经也有那么一息时间想要效仿,但念及自己一无能力,笨鸟先飞亦不能及;二无心性,断断是吃不了那个苦,便只能走另一条迥然之道——知人善用。

现在文渊阁内左相右相分庭抗礼,他二人风格不同,但却都能力卓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