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慕庭:“……”
他此刻是赤|裸|裸的状态,极其屈辱地被这男人握在手里,还必须展露给陌生人看,被迫聆听对方干巴巴地评价他的身材。
沈慕庭方才也看过正常的娃娃是何种模样,脸长得可爱不说,手脚也长,行动起来比小胖球方便多了。
——为了做衣服,等会儿说不定还有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,给他量尺码。
沈慕庭明知自己现在是个玩偶,不断自我安慰,却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,难受得要命。
他后悔不已。
早知如此,倒不如一直裸奔算了,反正也只有祁幸之一个人知晓他曾经是个“人”,不止他一只鬼感到尴尬。
沈慕庭很想闭上眼睛,也想将这一切当作从未发生过,做一只脑袋埋土里的鸵鸟,却无力做到……
因为毛绒玩偶没有眼皮。
他心理上承受着巨大的煎熬,与卡在缝隙时的卑微无助相比,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更惨一点。
直到缝纫机“嘎吱嘎吱”的动静彻底停下,沈慕庭终于感觉到那块压在胸口的大石挪开了。
第二次被祁幸之挂回拉链的时候,竟萌生出些许释然,总比被人按在桌上量尺寸来得畅快些。
他原谅了全世界。
回到家以后,祁幸之把小袋子放到地上,又捧起小玩偶,征求它的意见。
“你想不想试试新衣服?”
沈慕庭无可无不可地拍他一下,然后就见他兴致勃勃地翻开袋子,献宝似的,一边拿,一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