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回过神来,他已经站在了?栏杆边。
远看静默的河水其实?波涛汹涌,深不见底。
他吓得疯也似的往另一侧跑去。
差一点点。
只差一点点。
后来,这?一点点还差过很多次。
最?近的一次,他已经整个人站上了?天台围栏,张开双手感受着迎面的风,只一步,就能像鸟一样翱翔。
风忽而大了?些。
他腿一软,仰面跌回了?天台。
这?一跤给他摔清醒了?几分。
他想起父母总是?不加掩饰的双重标准,想起周佩韦那?道貌岸然的正义神情。
也想起在他的葬礼上,他们或许会?举杯相庆。
甚至,他们根本不会?给他办一个葬礼。
他不会?让他们得逞的。
他第一次来到了?精神医院。
当发?现自己已经病了?很久时,他并不意外。
许是?国内的环境,让他耻于面对自己的心理问题。
小孩子怎么?会?得病。
什么?抑不抑郁,不就是?矫情么?。
你父母好吃好喝地供着你,你在不知足些什么?。
确诊的那?一刻,他莫名松了?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