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你这样?宠他,把他惯成了这副无法?无天的样?子!”周恒急火攻心,本就站得不稳,被拽得又狼狈跌回沙发,但口中仍不饶人。
周佩弦平静地看着这幕二人转。
演技太拙劣,但胜在情感充沛,所以勉强能逗得他勾一勾唇角。
“那怎么办呢……”杜繁英说着说着落了泪,“我们只剩阿弦了啊……”
眼泪见多?了后,周恒只觉得烦躁。
他苦涩地哼笑了一声:“怎么走的偏偏是佩韦。”
这句台词有意?思。
惹得周佩弦捧场地鼓了两声掌:“不容易啊,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”
高丨潮已至,往后便全是下坡。
周佩弦无心再?去看这幕劣质戏,起身径自向外走去。
周恒心下后悔,却?拉不开面,双拳紧握,咬牙切齿地仍坐在原位。
而?杜繁英一早追了上?去,满面泪痕道:“不是的啊阿弦,你爸那是一时糊涂,你们都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,阿弦你听我们解释……”
周佩弦慢条斯理?地穿着鞋,只把它当?作聒噪的耳旁风。
穿好后,他起身按住母亲的肩:“做人要诚实,这是你们教过我的吧。”
杜繁英茫然抬头,不明白他为?什么突然说这个。
他垂眼,母亲面上?的皱纹逐渐淡去,恍惚间又变成了十数年前,那个优雅精致的富家?太太。
拦在她亲爱的大儿子面前,狠狠给了无措的他一巴掌。
“当?年我哥打碎了青花瓷瓶,谎称是我打碎的时,你对?我说,做人要诚实。”
周佩弦微笑欣赏着母亲面上?的惊讶。
“时隔多?年,我想把这句话也?回敬给你们。做人要诚实,偏心我哥没什么不能说的,不敢承认才最丢人。
“不信的话,你们可以当?面去问我哥。到时候你们一家?人团聚,我就不掺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