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头一看,周佩弦嘴里正嚼着一根,心无?旁骛咀嚼的样?子像只吃草的兔子。
但这根“草”应该也不对他?的胃口,他?生生吃出?了副看淡生死的放空模样?。
宋千翎饶有兴味地看他?嚼了半天,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吃?”
周佩弦分出?一只手拿着软糖,在?沙发上坐得散漫,掀起眼皮看她。
“之前每次赶due压力大,就嚼这玩意儿解压,确实难吃,但再难吃也比当时稀巴烂的生活好点?。”
宋千翎“噗嗤”笑出?了声。
明明是对方的痛苦经历,不该笑的,但周佩弦那副子吊儿郎当的语气?,莫名让她觉得开心。
周佩弦没介意,还陪着她扬了扬唇角。
“但后来我不怎么吃了,因为找到了更?解压的东西。”
宋千翎敛起笑意,试探道:“香烟?”
周佩弦默认式地一点?头:“你很讨厌人抽烟,对不对?”
宋千翎自?然是不喜欢的。
父母都不抽烟,从小的教育也告诉她,抽烟的都是坏女人。
但她难以忘记初二的某天,放学回家的路上,她看见有个?女人长发披肩,一袭黑色长裙,娉娉婷婷地站在?路灯下,红唇间一点?微光,说不出?的风情万种。
两人对视,女人朝她笑了一下,眼尾挑起,像只狐狸。
故事从开头到结尾,仅仅只有这一眼。
宋千翎当然不会蠢到因此去尝试吸烟,这一眼并没有给她的人生带来太大变化,她依然是那个?不能更?循规蹈矩的姑娘。
只是偶尔、偶尔,当母亲再说抽烟的都是坏女人时,她会低下头,很隐蔽地笑一下。
腐坏的食物令人作呕,但为什么人越坏,就越吸引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