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鸿顿住,松开了手。他向来擅长解读皇帝的情绪,皇帝平日里的嗔恼和薄怒并非真的生气,更像是一种狎玩时的情趣。真正生气时,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,淡漠又冷然。
“对不起,我错了。”林鸿退后一步,立即道。
燕云潇端起茶盏,神色看不出喜怒。
沉默在暖阁中蔓延。
“你心里很清楚,你想的事情,是绝对不可能的。”许久后燕云潇平静地开口,“我不喜欢肢体接触,更不可能碰男人。”
林鸿说:“是,我知道,你有洁癖。”
他知道皇帝每次不得已碰到了后宫侍妾的皮肤,都会在马车里洗许多次手。
他也知道这些日子里,每次拥抱和亲吻,皇帝都会忍着不适,身体紧绷。
所以皇帝一直拿着那柄折扇,用扇尖代替手,完成必要的触碰。
燕云潇缓缓摇头:“并非洁癖。只是对男人会如此,女子便不会。”所以婢女才能替他更衣。
林鸿明白了,皇帝的心或许可以接受断袖,身体却是不行的。
要说有多失望,那并没有,林鸿甚至觉得高兴,因为皇帝在对他坦诚。
所以他打趣地说:“如此说来,我便只是你的蓝颜知己了?没有肢体接触的那种。”
燕云潇问:“你不想吗?”
“怎么会,我……”林鸿骤然打住,他发现燕云潇这话问得很认真,像是等着他说出一个答案,然后心平气和地结束这段关系。
他慌了,单膝跪在燕云潇面前,几乎低声下气地说:“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,你不喜欢,我全部改,只要你让我留下。”
他没敢再去握皇帝落在膝上的手。
广袖垂在膝上,露出手腕上的一小截红绳,和半颗白玉珍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