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瞬间,林鸿很想把他揽在怀里,安慰他,哄他,任由他发泄情绪。

可他深知燕云潇性子里骄傲的那一面——这是一只默默舔舐伤口的虎,而非软弱哭泣的小白兔。

所以他没有问皇帝到底发生了什么,只是坐过去,小心地拢住那双冰冷颤抖的手。

“是不是冷?”他道,“皇上之前受寒还没好全,让臣为皇上暖一暖手。”

燕云潇睁开眼睛看他,然后又缓缓闭上。

一路无话。

到了相府,林鸿扶着燕云潇去了书房,仔细地将所有窗户关上,隔绝寒风。然后生上火炉,将暖炉换了新炭让他抱着。

“皇上稍坐片刻,臣去去就来。”

屋里很快温暖如春,燕云潇抱着暖炉,终于不那么冷了。

他打量起四周。

书房不大,一张桌案,一张硬椅,桌上摆着些文书,砚台里有一些残墨。墙上挂着一幅四尺的画。

燕云潇的目光从画上掠过,随即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,重新打量起画来。

画上是蚌壳和珍珠。

看得出画画的人重点渲染了珍珠,着墨最为细心。

燕云潇想起那晚在崖底山洞中,隔着手帕落在他额头上的吻,以及那句在他耳边的呢喃。

“我的珍珠,我的洛神……”

他裹紧披风,轻啜了口热茶。

林鸿回来时,端着一碟栗子糕,和一杯热饮。

“府上厨子新做的饮品,桂香蜂蜜牛乳茶,皇上尝尝。”

燕云潇喝了大半杯温热的牛乳茶,又吃了几块香甜的栗子糕,终于暖和起来,身体舒服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