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卒拿手里的长条穿过牢门间的缝隙,朝她戳了戳,厉声喊着,“起来,周姑娘来瞧你了。”又?嘀咕着说是大人和周姑娘好心等?等?的话。
花慧的生命和她的容貌一般,明明还?在怒放的花期中?,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凋零掉。
她听?到狱卒的话,微微动了两下?,也有可能是狱卒手里的长条戳得她发疼。反正?她是过了好一会儿,才像是将狱卒的话消化?了,慢慢地从干草里挣扎着爬起来。
随着她这艰难的动作,一阵脚链的叮当响摩擦着草发出阵阵奇怪的声音,周梨才借着那阴暗的灯火,看到她手脚上,皆挂着镣子。
她挣扎了好几次,到底是没能站起身来,最后就趴在地上,慢慢地朝着牢房门口爬来,一双眼睛已经变得浑浊无比了,在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上,很难一眼看到她眼睛所在。
铁镣叮叮当当划过牢房的地面,她也终于挣扎到了这牢房门前,却只是撑着头看周梨,一句话也不说。
周梨见?此,只给了那狱卒几个钱,“大哥去喝碗茶,这里有我家里人跟着,出不了什么?事。”
狱卒也不客气,只接了钱去,“那姑娘仔细些,可千万要防着这女人,她焉儿坏。”
周梨道过谢,见?那狱卒走远了,才慢慢蹲下?身,“你叫我来,可是有什么?话要与我说?”
其实花慧也不知道,自己喊周梨来,到底是和她说什么??只瞧着眼前的周梨,忽然就忍不住哭起来,眼泪和眼睛一样浑浊,落在满是污垢的脸上,更显得脏兮兮的。
周梨将手绢递了过去,“你要叫我给你安排后事的话,那不必想?了,我最多叫人给你一卷席子,草草埋了就是。”不过就算这样,也免了她暴尸荒野,叫野狗啃噬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