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仪苦笑着道:“夫人,奴婢很感谢您。”
柳云眠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先不说那些,我问你,你是什么病?”
她怎么就没觉察到雪仪有病呢?
雪仪摇头:“奴婢也不知道,大概是这几年落下的毛病。其实说起来,也没什么了不得的,就是情绪太过激动的时候,说不出话来。但是等过了那阵就好了……”
柳云眠脑海中瞬时浮现出“压力性失语”这几个字。
这不是生理疾病,而是心理疾病的范畴。
雪仪过去经历了什么,才会这样?
不过这种揭人伤疤的事情,她不做。
尤其当她身份地位高于对方,问起这样的话,让人回答还是不回答?
不过雪仪自己说了。
她说:“夫人,奴婢谢谢您,是因为您从来不问奴婢的过去。”
“谁没有点过去?”柳云眠道,“你看我也不提,从前给人当丫鬟那些年的事情。”
如果不是愉快的记忆,为什么要去回忆呢?
雪仪感激地看着她,“您不问,是您体恤奴婢;而奴婢一直不说,是奴婢不懂事。”
“我不用你懂事。”柳云眠斩钉截铁地道,“你在我身边,该做的都做得很好。至于你过去,只要不是杀人放火,作奸犯科,我都不管。”
“奴婢今日想找个人说说,或许这件事情,也该过去了。”
“那你说。”柳云眠挨着她坐下,“慢慢说,今日咱们有什么委屈,都说出来,以后都是好日子了。”
雪仪泪盈于睫。
如果不是被伤得彻底,她如何会离开?
如何宁愿给人做奴婢,也不愿意做少夫人?
“……奴婢原来和一个男人情投意合,只是他身份太高……奴婢自知身份卑微,却又忍不住喜欢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