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空青之所以认得他也是因为少将军的营帐中挂了郎主的画像。
照少将军的话来理解,挂画像是郎主的要求,为的就是让少将军能记得与他天各一方的夫郎。
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说什么孽缘沈空青是不信的。
沈空青不确定少将军是否也在,但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,确认一下有没有暗卫。
他的动作没有瞒过郎主,郎主将这位能被夫君称兄道弟的人看了看才嗯了声:“有人找你。”
沈空青记得少将军说过,郎主这人太冷,如今看来确实如此,因为就连声音都如寒冬里的月光,清冷逼人。
沈空青呆着不动。
就这时,像是逗弄够人了,里边才懒懒传来一句:“上车来。”
沈空青听见熟悉的声音终于松口气,以下犯上道:“你下来。”
“...”一时间静谧无声。
后边的常副将终于绷不住脸笑出了声。
连郎主都有些诧异沈空青的大胆。
沈空青却不怕,马车一阵摇晃,紧接着门帘挑起,一个身着皦玉色圆领袍的青年下了马车。
脚步停在跟前,语气淡淡:“现在是我都叫不动你了?”
身着繁复纹理圆领袍的青年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,他与这偏远的小山村是如此的格格不入。
哪怕在边疆厮杀数年,他依旧是从京城走出来的世家子。
端方与高傲。
沈空青见他安好松口气的同时再次拱手,端端正正行了个礼:“少将军。”
“回答。”
沈空青没理他:“你不是回京了?”又看了看马车:“怎和郎主在这?”
少将军冷脸睨着他。
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害怕的跪下认错。
也就是摸透了他脾气的沈空青才敢这么胆大妄为。
少将军言简意赅:“还债。”
“...”差点忘了少将军还欠他一千八百两救命钱,沈空青哦了声,好似对那笔巨款并不在意的样子:“来都来了,上我家坐坐?”
常副将搭话道:“我们还赶着回边疆。”
“那你们...”是特意过来看他?沈空青感动了。
“只是顺道。”脾气贼好的少将军被曾经的下属以下犯上也不恼:“顺便给你递个好消息,你弟弟高中探花,来报信的官差应该这两日就到。”
“真中了?”
常副将在后面伸出手拍了拍沈空青的肩膀:“你弟弟可不了得啊。”
沈空青回过头:“你也见了?”
“你这不是屁话?”